凉舟

如梦令——启月（番外27）（补档）

（原ps.正文54里提到过的情节，后来因为故事发展偏了所以删掉了，当作番外发吧。）

（新ps.结果给我屏蔽了？？！！）

(一)

“回北平？”新月心下疑惑，“你不是说要打仗了吗？这个时候你要我回北平？是要赶我走吧。”

“我陪你一起回去。”他面上波澜不惊，“你既然不愿意走，我也拿你没办法。只是仗打起来，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。总要先陪你回家看看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她沉吟。“也好。只是你走得开吗？”

张启山笑了笑，起身走到她身边，摸了摸她的头，“你放心，我都安排好了。你抓紧收拾一下，我们明天就走。”然后转身上楼。

“这么着急？……”新月盯着他的背影，心下总觉得他似乎瞒着她什么，但他给的解释也合情合理。反正他说了会陪着她一起回去的，他若是反悔，大不了她也不走了便是。这样想着，便放下心来，也起身上楼收拾行李去了。

……

(二)

第二天一早的火车，张启山带了一队亲兵，两边的包间都占上了，门口还留着两个站岗的。哪怕是兵荒马乱的时节，也未免太夸张了些。

“你总是这么盯着我干嘛？”新月扭过头来瞧着张启山，他面上有一丝不大自然的神色，在她回头时转瞬即逝。

张启山弯了弯唇角，“你不是说喜欢我看你吗？”

“是呀，”她轻咬下唇笑得灿若烟霞，将脸凑近张启山，“那你好好看。”

“新月。”

“嗯？”她保持着前倾的姿势，“干嘛？”见张启山不说话，她索性再凑近一些，音调绵甜，“叫我干嘛？”

“你坐好。”他偏过脸，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冷淡正经些，才不至叫她看出端倪来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万一有人突然进来……不大好。”

“怎么会有人进来，外面那两个亲兵守得紧着呢！”尹新月想起之前回北平的车厢门口那两位“门神”，努了努嘴。

“可那时却没有守好你。”

新月见张启山的眸色黯了黯、微微低首，便俯着身子从一侧去瞧他面上神色，然后伸手抱住了他，轻轻拍着他的背道：“没事的，都过去了。”像哄着一个大男孩。不料张启山却抬手拂开她的怀抱。

“干嘛你……唔……”

张启山托着她的后腰，以吻封缄。他的吻压下来得突然又霸道，新月也就没来得及细想，他今日，缘何这般反常？

……

(三)

“你觉得北平的春天如何？”

“三分春色七分你。”

他别别扭扭的语气把她逗笑。

“张启山，你何时学来这样的酸词？”

他一时脱口，“还不是何毅然……”

“你同他学什么？他那些招子若是有用，也不会被我退了三回聘礼。”

“他竟然敢向你递三回聘礼！”

新月瞧见他吃味的模样，忍不住笑起来，轻轻浅浅，满满当当。仿佛韶华倾泻，日色哄人。他不自觉握紧拳，骨节泛白。被她察觉，竟忽然在他脸上落下一吻。

“张启山，你害羞什么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他轻轻咳了两声，掩饰尴尬。

“那你脸红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一边的士兵看见自家佛爷从头脸红到脖颈，憋笑憋得辛苦。

“全体立正！”他忽然发号施令，“向后转！”在她愣怔的片刻揽过她，于唇畔深吻……

……

(四)

她难得早起，瞧见他正在收拾行李，揉着眼睛道：“我们要回去了吗？”

他顿了动作，却没有立即答她。

她似乎明白了，忽然从床上跳起来，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衣服，“张启山！你什么意思！”

他才低着头道：“我要回去了。长沙要打仗了。”

“所以你这样费劲心思把我诓回北平，原来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赶我走的！”尹新月说到后半句，声音高起来，引得门外的亲兵敲门来问。

“没事。”张启山转身吩咐道：“你先下楼吧，我随后就到。”

“你现在就要走？”新月听得他的话，心下一急，从床上下来，跑到他面前。

张启山却不看她，又转回身，弯腰在床榻边拿起她的拖鞋，递到她脚边，“把鞋穿上，地上凉。”

“张启山，我在问你话呢！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混蛋！”

“你照顾好自己。”他合上行李箱，错身就走。

新月忙去拉他的胳膊，他却似早有准备一般，立即将她负手一缚，然后拦腰抱到床上。“车子在楼下等了，我先走了。”然后转身欲行。

“你原本是要不辞而别的对不对？”原本是质问的语气，只是她的声音凄凄的，仿佛凉雨打在人心尖上。

“要说的话，一会儿小葵会转达给你。”

“张启山，有本事你就别回……”她原想说“别回来”，话即出口间转念想到，他是要上战场的，这样说太不吉利，生生换了音调“……别回头。”

张启山已迈开步子，闻言竟笑了笑，又回身揽住她，抚了抚她的背，轻声道：“马后桃花马前雪，出关争得不回头？”

……